令人愉悦的事哪怕通宵也短似瞬间的梦幻,而刹那间的痛苦却如同百年那样漫长。驹代飞奔出这栋孤立的宅子,极其不可思议地东张西望环视四周,这才意识到需要叫车来接自己,便来到打电话的地方。可能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吧,花助还在那儿心不在焉地抽烟,好像也在等待接自己回去的车辆。驹代一见花助,不由得悲愤难忍,若不是在人家酒楼的账房,真恨不得一下子猛扑过去,狠狠地抓扯她的脸。花助一脸一无所知的表情,若无其事地说:
“刚才,家里的阿定来找你来着,说是回头再打电话来。”
“是嘛。”
驹代想不管怎样,还是先把车叫来。于是给家里的跟包拨了电话。对方说刚才吉冈去滨崎了,让驹代马上过去。驹代纳闷为什么今夜这种倒霉事如此接连不断,早知如此,真不如昨天晚上就与大哥道别,而现在怎么做都不行了。要是别处的出局还可以勉强回绝,但现在的却是号称自己相好的吉冈,尤其今天晚上是打三春园回来后第一次叫自己,到了这个地步,自己不露面怎么也说不过去。驹代心里很明白,自己只要一出面,就无法在吉冈离席之前先行离开。大哥肯定会等得厌烦而恼火的吧。他一生气该不会去勾搭别的艺妓吧。如此一想,驹代顿时烦躁难受起来,可这些心思又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,她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去了滨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