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那人答应一声,匆匆而去。
并州,城北,临河客栈。
袁从英在韩斌的床头目不转睛地守了整整一夜。黎明到来的时候,桌上的蜡烛终于燃尽了,雨停以后,窗纸上渐渐泛出清冷的白光。借着这半明半暗的光线,他俯下身去,仔细观察孩子的脸。韩斌在熟睡中露出天真的笑容,面色虽然还有些灰白,但已经显出大病初愈的生气。袁从英探探韩斌的额头,烧已经退了,他长长地舒了口气,伸手把韩斌抱到怀中。
刚走到门口,怀里的孩子用细弱的声音问:“我们去哪里?”
袁从英停下脚步,微笑道:“你醒了。”
说出这句话时,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。
韩斌盯着袁从英,依然细声细气地问:“嗯,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
袁从英道:“这里不能再住了,我们换个地方。”
韩斌扁了扁嘴,问:“为什么?这里不好吗?”
袁从英抱着韩斌回到桌边坐下,轻轻抚摸着他的头:“我怕这里不安全,以防万一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。昨晚上如果不是因为你生病,就该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