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同小可的星期四终于来临了。预料她们将在天黑时到达,而还没到傍晚,楼上楼下都已生了火,厨房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,汉娜和我穿戴整齐,一切都已准备就绪。
圣约翰先来了。我曾请求他在一切安排好以前,千万不要来家里。实际上,一想到屋子里又脏又乱的景象,就足以吓得他不敢来了。他发现我正在厨房里察看烘烤的茶点蛋糕,便朝炉子跟前走来,一边问道:“你这么干着女仆的活儿,是不是终于心满意足了?”我的回答是请他陪我一起大体视察一下我的劳动成果。我好不容易总算拉着他在整幢房子里兜了一圈。他只是在我打开的房门口朝里张望了一眼。待他楼上楼下走过一遍之后,他只说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使房子有这么大的变化,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和劳累,但对于房子的改观,他没有一句表示高兴的话。
他的这种沉默使我大为扫兴。我想,也许是这些改变打破了他所珍视的某些往事的联想了。我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,口气自然有几分沮丧。
“完全不是;恰恰相反,”他说,“我看出,你悉心照顾到每一点可以引起我们联想的东西。事实上,我是担心你在这方面花的心血太多了,有点不值得。譬如说这个房间吧,你花了多少时间来琢磨它的布置?顺便问一句,有这么本书在哪儿,你能告诉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