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浊面露茫然。
陆沉道:“附耳过来。”
杨浊连忙将耳朵凑了过去。
陆沉低声耳语,至于说了些什么,便只有杨浊知道了。
杨浊带着惊色风风火火地去办了,而陆沉则继续悠闲晒起了太阳。
他与钱谨,已然是势同水火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
而就在他谋划对付钱谨的同时,巧合的是,钱谨也没闲着,正在文帝的耳朵边上进他的谗言。
“陛下,老奴听说,新晋的榜眼钟离期,大典结束之后,便马不停蹄去了陆府,本来考生拜谒一下主考恩师,这没什么可疑之处,可奇怪的是,钟离期在会试中本来该名列其二,却是陆少保,力排众议,将其名列第一,对此其他三位主考颇有微词……”
钱谨深谙进谗言之三昧,点到即止,后面的话,留给文帝自己遐想。
文帝闻言沉吟起来,也没了心思抄写道经,将毛笔搁在一边,半晌后,摇头说道:“那楚人钟离期才华横溢,今日朕御前考问,他其实最为出色,只不过朕顾虑种种,只将他钦点为榜眼,他本应是状元之才,被陆沉定为会试第一,这没什么可疑的。”
钱谨进谗言不成,也不执着,忙道:“或许是老奴多心了。”
文帝默然许久,忽然意味难明地看向钱谨,沉声道:“我知你与陆沉有隙,可你做出那等无法无天之事,委实不该!看在朕的颜面上,陆沉既往不咎,你也莫要再抓着往日的恩怨不放,倘若再闹出事来,可别怪朕到时再不能护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