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年过去,这水库并没有干涸。石高静望着这面积达十几平方公里的水面,心想,师父说的那一天,到底会不会有呢?
船走了一阵,石高静看看四周地形,对祁高笃说:“逸仙宫大概就在前面。”祁高笃说:“对,再走几分钟就到了。”石高静说:“能不能让老阚到那儿停下,咱们凭吊一下师父?”祁高笃让老阚到前面停一停,船走了一段果然不再前进。
石高静看看这片水面,深不见底,心想,十八年前,那最后一刻,师父到底会在哪里呢?他跪在船边,手扶船帮说道:“师父,我回来了……”
突然,一股清风无声无息地掠过水面,荡起了一片涟漪。
祁高笃说:“看来,咱师父听见了。”
石高静看着水面,热泪盈眶。
祁高笃又说:“师兄你信不信?咱师父夜间就在这水皮上打坐。”石高静吃惊地道:“是吗?谁看见啦?”祁高笃向老阚一指:“他们丹灶村有人看见过。”石高静瞪大眼睛问老阚:“真的?”老阚点头笑道:“是。最早是我大伯看见的。他说他有一回夜间有事,走过水库边,正好天上有月亮,就看见有一个老道士坐在水面上一动不动。不过,老道士不知为什么,披头散发。”石高静浑身打一个激灵,摸着头上的簪子说:“他没有簪子,当然是披头散发啦。哎,后来呢?”老阚说:“我大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,老道士又沉到水下去了。后来,村里又有别人也看见过。”石高静说:“真是不可思议!等到月圆之夜,我也来看看。”祁高笃说:“我曾经在月圆之夜来看过,可是湖面上空空荡荡,什么也没有。老阚,咱们接着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