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人有心利用主教的金杖打击那些蠢货,回答说:“啊!大人,世界上的俗物既没有您的智慧,也没有您的慈悲。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痛苦,我们的劳动。工人从矿井里开采黄金,也不像我们在最贫乏的语言中追求我们的意境那么艰苦。假如诗歌的目的在于把我们的思想表达得非常明确,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,感到,那么诗人对于人的高下不同的智力就该不断衡量,才能使个个人满足;必须把两种对立的力量,逻辑和感情,藏在最强烈的色彩之下;一个字要包含无数的思想,一个画面要概括整套的哲理;总之,诗句是一些种子,应当在别人心里开花,在每个人的感情刻画出来的沟槽中开花。要表达一切不是先得感受一切吗?而强烈的感受不就是痛苦吗?所以只有在社会和思想的广阔的天地中,千辛万苦跋涉过后,才能产生诗歌。创造一些比真人更真实的人物,的确是不朽的工作,例如理查孙的克拉立萨,希尼埃的加米叶,提巴拉斯的台莉,阿里欧斯托的安日丽葛,但丁的法朗采斯卡,莫利哀的阿赛斯德,菩玛希的斐迦罗,华尔特 司各特的利蓓卡,塞万提斯的堂 吉诃德。”
杜 夏德莱问道:“那么你给我们创造些什么呢?”
吕西安回答:“我不敢自命为天才,预告这样的计划。而且这一类伟大的出品需要长期的社会经验,研究人的情欲和利害关系,我还没有这些准备;不过我正在开始,”他带着牢骚的口吻对周围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