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贝德,你既然有爱人,干么不跟他结婚……”男爵夫人说着又对女儿做了一个暗号。“讲了他三年啦,你早应该看清楚的了,要是他不变心,你就不应当把这种局面老拖下去让他受罪。而且这也是一个责任问题,倘使他还年轻,你也该趁早有个老来的依靠。”
贝姨瞪着眼瞅着男爵夫人,看见她在笑,便回答说:“嫁给他等于嫁给饥饿;他是工人,我是工人,生下孩子来还不是一样的工人……不行,不行;我们精神上相爱,便宜多呢!”
“你干么把他藏起来呢?”奥当斯又问。
“他穿着短打哪,”老姑娘笑着回答。
“你爱他不爱呢?”男爵夫人问。
“那还用说!这小天使,我就爱他的人,我心上有了他四年喽。”
“好吧,要是你就爱他的人,”男爵夫人态度很严肃,“要是真有这个人,你就是大大的对他不起。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爱。”
“这玩艺儿,咱们生下来都懂的!”贝姨说。
“不,有些女人尽管爱,可是自私得厉害,你就是这样!”
贝姨把头低了下去,要是这时有人看到她的眼睛,一定会害怕的;但她望着手里的线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