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在狂欢节高潮期的一天傍晚,当薄暮降临之时我遇见了我那位朋友。他非常亲热地与我搭话,因为他酒已经喝得不少。那家伙装扮成一个小丑,身穿有杂色条纹的紧身衣,头戴挂有戏铃的圆锥形便帽。我当时是那么乐意见到他,以至我认为可能我从来不曾那样热烈地与他握过手。
我对他说:“我亲爱的福尔图纳托,碰见你真是不胜荣幸。你今天的气色看上去真是好极了!可我刚买进了一大桶据认为是蒙特亚产的白葡萄酒[1],而我对此没有把握。”
“怎么会?”他说,“蒙特亚白葡萄酒?一大桶?不可能!尤其在这狂欢节期间!”
“我也感到怀疑,”我答道,“我真傻,居然没向你请教就照蒙特亚酒的价格付了钱。当时没找到你,而我生怕错过了一笔买卖。”
“蒙特亚酒!”
“我拿不准。”
“蒙特亚酒!”
“我非弄清楚不可。”
“蒙特亚酒!”
“因为你忙,我这正想去找卢切西。如果说还有人能分出真假,那就是他。他会告诉我……”
“卢切西不可能分清蒙特亚酒和雪利酒。”
“可有些傻瓜说他的本事与你不相上下。”
“得啦,咱们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