杠夫们散去后,兆龙开始烧纸钱,又跪下去磕了头,虽然没再哭出声,身子又抽搐起来。兆鸣怕他伤心过度,硬是将他拽起,“节哀吧,你也对得住她了!”
兆鹰的目光有些呆滞,抬头望天,阳光昏黄,寒风吹到身上格外袭人。旁边的苇塘子里,那些衰败的芦苇被风吹打着,发出瑟瑟的响声。
“你知道吗,我觉得以前那个我也死了。”兆鹰指着坟茔,对兆鸣说,“就埋在那里,跟小九一块死去了。”
“该走的,总是要走。你这是何苦呢!”
兆鹰摇摇头,“你不懂!哪天碰上自己心爱的人,你就明白了。”
兆鸣不置可否,“我只知道你成亲了,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非得惹麻烦,你看你折腾的,全家都跟着不安生。”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,显然又要下雪,便硬拖着兆鹰往外走。
“等等,我还要好好认认方位,明年开春好移株桃花过来。”
“你少婆婆妈妈的,没个男子汉样儿!”
兄弟俩深一脚,浅一脚地走到马车旁,见车夫冻得缩成一团儿,瑟瑟发抖,正准备上车,猛听得远处传来马蹄的啪嗒声。转头一瞧,有三匹快马正刮风般冲过来。兆鹰和兆鸣不禁诧异,稍近,看清三人一色西式戎装,当先那个外面披着灰色大氅,正是袁海。
兆鹰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,出现在这个地方,一怔。兆鸣脱口说,“他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