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诉他,我马上去。”
“说真的,先生,你还是别去的好。天黑以后,再没有比那更难走的路了,泥沼地那段根本就没有路。再说,今晚又这么冷——风从来没刮得这么猛过。先生,你最好还是叫那孩子先去回个话,说你明天早上一准到那儿。”
可是他早已走到过道里,正在披披风,没有一点推托,没有一句怨言,就动身走了。当时是九点钟。他直到半夜才回来。尽管他又饿又累,可是看上去却比去的时候还快活。他尽了一份职责,作了一番努力,感到自己有克己献身的毅力,自我感觉也就好了不少。
我担心的是接下来的整整一星期会使他感到厌烦。这是圣诞节的一周。这一周,我们什么正事儿也不干,把时间全花在家庭的寻欢作乐上。沼泽地的空气,家居的自由,富裕生活的开端,就像给黛安娜和玛丽的精神注入了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。她们从早上到中午,从中午到晚上,整天欢天喜地,说个不停。她们的谈话既机智精辟,又新颖独特,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;我宁愿听她们谈,和她们一起谈,而不愿去做其他的事情。圣约翰对我们的欢闹说笑虽然没有非议,可是他有意避开了。他很少在家,他的教区很大,居民又很分散,他每天都能找出一些事来,到各个居民点去访问病人和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