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,我明白您要怎么报仇;您对我说过了。”
“那跟你有什么相干呢,凯蒂!你明明知道我只爱你一个人。”
“这我怎么知道?”
“你看我怎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知道了。”
凯蒂叹了口气。
达德尼昂拿起一支羽毛笔写道:
夫人,至今为止我始终不敢相信,您的前两封信都是写给我的,因为我实在觉得自己不配有这样的荣幸;另外,我一直身体欠佳,所以迟迟没能给您回信。
可是今天我不能不相信您对我确是恩宠有加,因为不仅有您的信,而且还有您的侍女,都向我证实了我有幸受到您的眷爱。
您的侍女无须告诉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要怎样做才能取得谅解。今晚十一点我就要当面来向您请罪。现在,哪怕再拖延一天时间,在我眼里也是对您的又一次亵渎。
承蒙您使他变成最幸福的男人的
德·瓦尔德伯爵
这封信,首先是冒名顶替,其次是文字也有欠雅驯;按今天的道德准则来看,甚至还有无耻下流之嫌;可是在那个年代,一个人做起事情来可不像我们今天这样思前顾后。况且,达德尼昂从米莱迪自己说的话里,已经听出她对一些身居高位的主子也是两面三刀、背信弃义的,所以对她早就存了轻侮之心,但尽管如此,他却又感觉到有一股不可理喻的激情在灼烧着他的整个身心。这是一种夹杂着狂热鄙视的激情,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渴望,到底怎么说就悉听尊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