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史籍和科举重史,虽不是历史撰述工作,但对以女真族统治集团为主的金朝政权来说,这仍然是很重要的史学活动。它对于当时的政治发展、取士制度、文化交融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。金朝皇帝中,熙宗和世宗尤其重视读史,注重吸取历史经验。熙宗对臣下说:“朕每阅《贞观政要》,见其君臣议论,大可规法。”他还以“幼年游佚,不知志学”为悔,颇读《尚书》、《论语》、《五代史》和《辽史》诸书。[148]金世宗在位时间较长,于史书也颇有论说,认为:“《资治通鉴》,编次累代废兴,甚有鉴戒,司马光用心如此,古之良史无以加也。”他读《后汉书》,称赞汉光武帝度量之大,是“人有所难能者”。他自谓“于圣经不能深解,至于史传,开卷辄有所益”[149]。从他们的这些言论中,可以看出翻译史籍和科举重史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事情。从当时的民族关系来看,金代的译史之举同辽代一样,在推进各民族间的历史文化认同上,起了重要作用。
五、纂修实录和编撰《辽史》
金朝仿辽、宋体制,设立了比较完备的修史机构。记注和纂修日历、起居注、实录,以及编撰《辽史》,是金代官修史书的重要方面。
金朝设国史院,有史官:监修国史,掌监修国史事;修国史,掌修国史,判院事;同修国史2人,女真人、汉人各1人,也曾置契丹同修国史,后罢;编修官,女真、汉各4人。此外,还曾专置修《辽史》刊修官1人,编修官3人。国史院的主要任务是纂修各朝实录。史官兼以谏官兼其职,金朝后期改此制,“恐于其奏章私溢己美故也”。又设起居注,置修起居注,掌记言、动。曾以谏官或左右卫将军兼其职,金朝后期改此制。金末以左右司首领官兼带修起居注官,但应“回避其间记述之事”。此外,还在著作局内置掌修日历,由著作郎、佐著作郎编修日历(以上均见《金史·百官志》一、二)。从《金史》纪、传来看,任史职而有姓名、事迹可考者,远多于辽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