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抑又绝望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凉纾的离开对顾寒生来讲,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曲桉不知道他这个状态还能撑多久,也没人敢劝他。
宅子里老太太连同景遇偷偷将凉纾的骨灰偷了去下葬城郊公墓,顾寒生后来还是晚了一步,他赶到时,新坟已经起好了,有穿着道袍头顶树冠的道士围着墓碑打转。
他们将那碗沾了黑色符纸灰的无根水从墓碑顶淋下,口中念着尘归尘土归土的话,算是将凉纾超度了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道士身上,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顾寒生的出现。
温明庭站在坟前,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这个没有照片的墓碑,双手合十,闭着眼睛对这座新坟说:“阿纾,你怪我吧,放过寒生,以后不要再纠缠他了,好吗?”
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别的。
眼泪顺着温明庭的眼角落下,她眼皮颤了颤,继续虔诚道:“阿纾,走吧,从今以后,别再纠缠他,别再出现在他面前,哪怕是梦里——”
别再纠缠他,别再出现他面前,哪怕是梦里……
当顾寒生脑子里闪过这句话时,他身上仅有的理智脱轨了。
白日里,他靠工作麻痹自己,顾氏并没有因为这次的火灾事件或是舆论受到什么制裁,反而发展超越了从前,这都归功于顾寒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