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古老的宗教语言来说,生活的目的是拯救灵魂,使它们摆脱愚昧、仇恨和冷漠。基督教牧师的工作被称作“治疗灵魂”。沃纳·耶格乐[6]最近要求人们注意这一事实,这种治疗灵魂的理想可以追溯到柏拉图的《申辩篇》(29E,30B),在文中苏格拉底被比作医生。人的生命显然具有目的,也显然只有部分目的可以实现。人格的世界需要它所能召集到的所有医生来给予帮助。
(六)
进一步说,人格世界是一个自我认同的世界。作为自我或个人的经验基本上是记忆的经验。尽管一个人的经验每天都有各种变化,但某人仍旧是同一个人,因为他记得他自己仍旧是同一个人。记忆通常包括自我认同的经验。我们经常听到一些关于记忆的粗略而不精确的表述。记忆有时候被称作对一种身份的重复,或者被与过去的经验部分等同。除了不承认过去的记忆都已经过去,而且不能逐一或完全重复这个事实外,这个记忆观还有另一个缺陷。让我们假设一个过去的经验如它第一次发生那样被精确地重复了,但光是这一点并不能构成记忆。只有当我意识到现在的经验与过去的经验有关时,这才是记忆。当我能够说“那就是它发生时我看到的样子,那就是他说过的话,我就是这样学会的”,此时,也只有此时,才出现了记忆。没有记忆,人格便会分裂。凡有人格,就有某些记忆,把当前的经验与过去的思想、情感、感知或愿望结合在一起。每个人都是一个记忆的统一体,把多种多样的经验结合成一个人格的统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