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博喝罢早粥,穿好一品官服,却听说吏科给事中雒遵等众言官求见,他们已来过三次了,让门上禀,要同他说几句话。杨博踱着方步来到客厅,雒遵等众言官纳头便拜。雒遵道:“博老,晚生是来求救的。前几日例朝,我们六科廊同僚都听了圣旨,要举行京察,回衙来大伙儿一议论,都觉着这一回我们在劫难逃,我们科臣都是敲了登闻鼓的。”
外头都在传,张居正与冯保早就达成了默契,要把高阁老的故旧门生一网打尽,这些闲话杨博也听到了一些,因此不温不火地斥他道:“这都是捕风捉影望文生义,你堂堂一个户科给事中,也信这些个谣传?”程文道:“博老,种种迹象,叫我们不得不信啊!”
程文细说他们的来意:“六科廊的所有同僚,都知道我与博老同乡,因此撺掇着让我来找您。言官们商议,现在满朝文武,能说公道话的只有博老和左都御史葛守礼两位大人,你们两人出来说话,首辅张居正不敢不听,朝中四品以下官员的京察也由你们俩主持,这或许就是我们科臣趋吉避凶的正途。希望博老能奏明皇上,我们的京察改由吏部与都察院主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