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舅舅对这份报告动了心,他很想弄明白报告里的内容。但他明白,最大的障碍,一定会来自于他的姐姐。而我的母亲,自小将舅舅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照顾着,又怎么放心让舅舅去历险?但是,我舅舅的态度太过坚决,母亲她最后还是点了头。”宁晖眼神黯然,低头点烟,吸一口,吐出,续道,“为了这一个‘点头’,我的母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活在深深的内疚中。后来,她得了病,很重的病,病榻中还不忘求我的父亲派兵前去寻找我舅舅的下落,哭着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但是我的父亲无法满足母亲的愿望。父亲不是不理解母亲的感受,不是不明白母亲的痛苦,他手下的兵虽然多,但他没有权利这样做。母亲绝望了,她一次又一次的对我说,要把舅舅找回来!我对我的母亲做出了承诺,为了能让她死后瞑目。”
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回忆,“你的母亲,过世了?”我想起了我初次踏入宁晖家门时,那个嫌我身上长跳蚤的贵妇人。
“是,在我8岁的时候。”宁晖道。我开始算时间,旋即觉得不对,再问,“那我六岁那年到你家时……”
“那是我继母。”宁晖明白过来,直接回答了我的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