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粒子落了陆离满肩,融入氅衣,他听了杨金的话,眉心微蹙了蹙,抬手让车队稍作停留。
从马上一跃而下,淡淡道,“不必在山里找了,过了泰山,赶到四镇再找就是。你会药理,每日服用预防的丸药,这一路便由你跟着照顾他。”
“属下明白,裴公子前日已病得不能下地,这两日属下已单独安排住在一辆的马车里。”
这两日天寒,裴康病势时好时坏,杨金担心他受寒,命人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,还用炉子时时把车厢熏热。
“将马车的窗子封死,其他人不得擅自靠近,你近身时也须蒙上布巾。”陆离嘱道,顿了顿,又道,“河东一案,先时交由你查,眼下郭备也由你来审,务必令他将前因后果交代明白,他说你记,最后让他署名画押。”
大理寺自设立以来,杨金过手案子无数,桩桩件件都能拿捏妥当,刑讯时几乎没有出个差池。
杨金应是。
“属下知道了。”
出发当日,杨金便到了郭备身边,乘他不备即就把他扣押在侧,虽未上刑枷,已被秘密扣上另一辆马车,控制了起来。
初时郭备似乎根本不解自己为何会被扣押,眼下忽然被提审,还知自己要被押解至三川,方知所犯之事早已被大理寺勘破了动向,悔之莫及却已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