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外公外婆的亡故,他几年前就知道了。当时虽然难过了一阵儿,但很快又释然了。毕竟刘一手得了善终,死时没有病痛。让他唯一遗憾的是,自己那时身陷囹圄,不能外出,更别说去保定外公外婆的坟前哭两声,哀悼一下。
可是,即便回到永年,因为“见不得光“,他还是无法去保定走一趟,只能暂时在屋里立两个牌位,烧香祭拜。
惟有到了晚上,兆龙才能从屋里出来,虽然外面寒风呼啸,有时还会飘着雪沫子,但他心里还是感到极为舒畅,比起那些年在监狱的生涯,他已经很知足了。
有时候是杨慕侠,有时候是兆鸣,他们会陪他在后院里走走溜溜,或者推推手,盘盘拳架子。兆龙发现,经过这些年的分隔,他和爷爷之间的感情反倒更深了,甚至于养成了一种默契,往往说话时只提个头,下面的意思便都领会了。
直觉告诉他,爷爷早不再把他当孙子看,倒有些顶替父亲杨云天的意思,说话时那语气、那眼神,都有些异样。兆龙倒并没觉得别扭,心里反倒暖融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