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时间,特·玛赛又来了,还带着特·李斯多曼先生。老成持重的人物和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儿,不一会都告诉骄傲的侯爵夫人,说她不幸得很,带在包厢里的那个穿着新衣服象傧相一般的家伙,根本不叫什么特·吕庞泼莱先生,正如犹太人根本没有受洗的名字。吕西安是个药房老板的儿子,姓夏同。特·拉斯蒂涅先生熟悉安古兰末的情形,嘲笑侯爵夫人称为大姑的那个木乃伊式的女人,说她大概要经常吃药才能维持她虚假的生命,所以很小心,随身带着药剂师。两个包厢的人听着乐死了。巴黎人为了一时痛快说的许多事过即忘的刻薄话,特·玛赛也搬了几句给侯爵夫人听;其实那些说话背后躲着一个夏德莱,出卖朋友的勾当就是他干的。
特·埃斯巴太太用扇子遮着脸对特·巴日东太太说:“亲爱的,请你告诉我,你提拔的那个青年是不是真的叫做特·吕庞泼莱?”
阿娜依斯不好意思的回答说:“他是用他母亲的姓。”
“他父亲姓什么呢?”
“夏同。”
“夏同是干什么的?”
“是个药剂师。”
“好朋友,我早知道,你是我正式承认的亲属,巴黎没有人能开你玩笑。我可不愿意同一个药房老板的儿子在一起,让那些轻薄的家伙跑来看着开心。你要是相信我的话,咱们俩一块儿走吧,马上就走。”